霸客小林

這幾天在音樂城市「乘著歌聲的翅膀」聽了不少合唱曲，都是小時候唱過的所謂中國名曲，從李叔同的送別、郭子究的回憶，到在銀色月光下、西風的話...，簡直是把我那個存放名曲記憶的抽屜給打翻了，一發不可收拾。

想起小時候學過的一首歌：

五月裡薔薇處處開
五月裡薔薇處處開
胭脂淡染，蜀錦新裁
霏紅疑是晚霞堆
蜂也徘徊，蝶也徘徊
......

最近院子裡的芍藥盛開了，我很想把歌詞改為：五月裡芍藥處處開，可惜音韻不夠美，只能借歌詞當標題。

芍藥跟牡丹的花形一樣，葉子也像，乍看之下很難分辨。她們花開時炫麗燦爛，雍容華貴，香氣又逼人，可以說霸氣十足，是富貴人家受盡嬌寵的小姐出場。玫瑰跟她們一比，竟然顯得小家碧玉了。

牡丹是木本植物，可以長得跟棵小樹似的，我曾在朋友家見過約莫一人高的，花開時真是豔麗奪人。芍藥呢，則是草本植物，每年花開花謝之後，葉片與植株便漸漸凋黃乾枯，直到秋去冬盡春又來，地下塊根才再抽發新芽，重新發展另一番輪替。可惜的是，芍藥花形碩大，花莖卻十分細瘦柔弱，撐不住豐滿的美艷佳人，所以如果不用木條支架加以撐扶，那些美人就都東倒西歪，全失了該有的傲人姿態。尤其是雨後新晴時，花瓣間夾載著雨水的重量，竟然一枝枝懶垮垮地垂頭掛著，噢，還得替美人抖一抖身子，伸伸懶腰，她才要無精打采地抬頭看人咧。

另外，芍藥還有一項祕密，只有她們跟螞蟻知道，我是怎麼也參不透。那就是，芍藥從結花苞開始，便分泌一種液體，我猜大概十分香甜，總是吸引螞蟻攀附其上，直到花開都還能在重重疊疊繁複無比的花瓣上看到螞蟻的行蹤。不知道究竟他們在這段期間擔負了什麼樣的神秘任務？

風和日麗，春光正好，不改編那首歌算了，因為她的最後是這樣唱的：

五月裡薔薇處處開
五月裡薔薇處處開
不見春來，只送春回。